【全职/叶黄】《TIME TO LOVE》05-08
现代架空小甜饼。
警察叶x设计师天。
2017圣诞贺文。
前篇：
05
“黄少天？”叶修嚼了两粒顺着热水进到嘴里的枸杞，一不小心就咽了下去，糟糕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办公室外的走廊人声喧哗，他弗一抬头，恰好就看到一个染着黄毛的脑袋自窗前飘过。
“叶队也记得他？”还没通过实习期的小警察安文逸抱着笔记本站在叶修的桌前，他的余光看见不久前还在喝咖啡泡茶的叶队长，现在的保温杯里漂浮着满满的枸杞和菊花，要不是知道队长家里有个善解人意的好妹妹，他都要怀疑自己的领导是不是悄无声息地脱团了。
“有点印象。”叶修回想起上回他跟黄少天说起“下次再来”时对方吃瘪的表情，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这回又是因为什么？”
“有人当街斗殴，伤者送去医院缝针了，伤得不轻，他和他朋友是伤者的朋友，算是目击者。”安文逸在叶修面前总是有点紧张，即使他们这个队长十分的大大咧咧，经常带头违纪，饶是如此他也依旧被叶修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所吸引，为自己能在他手下实习而暗自雀跃不已。
“分开询问，做好笔录，这种程度你和小唐一起去吧，不需要我在场了。”
“是！队长！”
派走了安文逸，叶修继续埋头在电脑前忙活未尽的案头工作。写不完的学习报告和工作总结让他一个头两个大，边写边烦躁地敲打着键盘边缘。他所在的和平路辖区总体是个太平的地方，月前牵扯到东街的突击查访，也是响应上头的指示，和附近几个辖区的派出所联合行动的结果。他刚来的时候一百个不适应，从一线的重案组吃了处分，被下放到这里“养老”，久而久之，他觉得脑子和骨头都快锈成一坨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报告，叶修飞快地关掉了文档页面，好像多一秒都不想再看到那些让他头疼的宋体字。他往自己菊花都快泡成银耳的茶杯里又续了一杯水，喝了两口终于忍不住把枸杞都滤出来倒了，认为自己至少应该花二十再去买个有茶滤的新杯子。
做完这些他打算去外面看看自己带的实习生表现如何，顺着走廊走到办公室，安文逸和唐柔各忙各的，做得像模像样。他绕了一圈，旁听了几分钟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又溜达到了一楼打算出门抽根烟，好巧不巧的，他又在同一个位置看见了黄少天。
“呦。”叶修掏烟的动作都为此停了片刻，“上回的‘等你下次再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挺守信用。”
刚刚被迫把斗殴事件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的黄少天此刻口干舌燥，而他今晚是货真价实地喝了点酒，这会儿酒劲上来，晕晕乎乎的只想睡觉。
“我说你们怎么总抓我们没犯法的平头百姓过来问话啊，我可是连不良嗜好都没有，每月按时缴税的好市民。”黄少天今天穿了一件立领的外套，头一偏就露出单边的耳钉，但是他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有些委委屈屈，抱着一杯一次性纸杯盛着的水坐在角落里，没精打采地回应着叶修的搭话。
“谁让你们这些小年轻休息日没有点积极向上的爱好，要么钻夜店鬼混，要么在街头打架？”叶修继续着掏兜的动作，等到烟盒露出一角，他听到黄少天试探性地问他，“阿sir，介不介意分我一根？”
06
“刚才不是还说没有不良嗜好吗？”叶修借给黄少天一个打火机，看他给自己点着了烟。黄少天拿烟的姿势有些生硬，在老烟民如叶修眼里，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熟手，姿势像是刚学会抽烟的高中小男生。
“不是吧，抽烟也违法？那警察叔叔你是不是知法犯法？”黄少天和叶修站在警局大门侧面的一片绿化带的树丛里，这里有个掩映在灌木叶子之间的垃圾桶，里面塞满了烟头，一看就知道是叶修常来的地方。
“我就是不常抽，不怎么会。”话音刚落，黄少天深吸一口过了肺，也不知道是哪口气走岔了路，呛得他一阵猛咳，眼泪都出来了。叶修在旁边忍不住笑得抖落了几丝烟灰，“不会就别逞强啊，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好市民了。”
“咳咳……我去！”黄少天好不容易才压住咳嗽的冲动，“这什么牌子啊这么呛！吸烟有害健康啊叶警官，你能不能买点焦油含量低点的？”
“五块钱一包的烟，你要求还挺高。”叶修目睹着黄少天把没抽两下的烟按灭在垃圾桶上面，露出心疼的表情来，“啧，浪费。”
“咳咳咳！我一会儿赔你包中华行吧？”黄少天按灭了自己的，却还要被迫吸二手的，他站在叶修旁边，这里正好是顺风的角落，一阵阵烟雾吹到面前，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尼古丁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还想贿赂执法人员？你朋友是不是还在里面？”冬天H市的室外气温并不友好，叶修此刻正穿着那件被黄少天嫌弃过的毛领子制服外套，夹着烟的手被风吹得冰凉，他忍不住快速地抽了几口，只想过完瘾赶快回屋里吹空调。
“我们是受害者一方好不好！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能这么诬陷人吧？”黄少天觉得自己和眼前的叶警官八字不合，每次遇见他都没好事，偏偏自己还愿意往上凑，绝对是脑子进水了。他把衣领立了起来遮住小半张脸，手也缩进口袋里，树影婆娑间路灯的光漏进来，叶修刚好站在灯下，一举一动都被黄少天看得分明。
“事情没调查完，责任在谁还不能下结论。”叶修弹了两下烟灰，转头望了一眼黄少天。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个眼神让黄少天莫名心跳快了几拍，连本人都有些捉摸不透自己的情绪，只好装作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来，又掏出一支笔，倚着树干在卡片后面签了名字，转而递给了叶修。
“这是什么？”叶修接过来对着灯看了看，手里的卡片印刷精美，洒金的卡纸上凹版印刷着一串类似品牌名称的英文字母，下面写着“邀请函”三个字，翻过来背面有地址和电话，还有黄少天刚刚写上的签名。
“说好的。”黄少天打了个响指，把签字笔揣回口袋里，“下次再来，给你折扣。”
07
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进商场是什么时候的叶修，即使在黄少天解释了半天之后，也没明白过来这张邀请函到底想邀请自己去干什么。不过人家都递到眼前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收下的时候表示自己八成没有时间到场。
黄少天对此只说了一些诸如“有时间一定要来”的场面话，而在喻文州结束笔录之前，黄少天甚至真的去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给叶修买了一包中华。
“这么快就把行贿赋予实践了？”叶修看着黄少天接上自己的朋友准备走，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包烟被塞到自己手中，“大庭广众的，我可不能收。”
“那你悄悄收着呗，赔你那根五毛钱的烟。”黄少天说完便挥挥手，无比潇洒地走人了。
这包烟被叶修拉开抽屉丢了进去，之后他又想起那张邀请函，拿出来看了几眼，原本打算也一起扔进抽屉，却在最后一刻收回了手。他想了想，打开自己习惯带在身边记些日程事项和查案细节的笔记本，插进了本子封皮的夹层里。
“你怎么也有一张这个？”晚上回家，叶修居然在苏沐橙刚刚拆开并堆满一桌的快递里发现一张一模一样的卡片，他伸手把它拣出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好像这是他办案子时遇见的关键证据似的。和他手中的那张不一样，这张后面签的是喻文州的名字和日期，听到他问话的苏沐橙终于找到了自己隐藏在背包角落里的一支口红，她开心地品味了一番失而复得的好心情，随后撩开挡住视线的长发，看向了叶修。
“这是和我合作过的品牌寄来的，这周日他们线下实体店开张，请了一批美妆博主造势。”和叶修呆久了，苏沐橙把握细节的能力也不差，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叶修话里的关键字，“什么叫我也有？你见过？”
“说来话长了。”叶修把卡片放回桌上，把黄少天两次被带进派出所问话的经历给苏沐橙讲了一遍，苏沐橙没想到自己的金主爸爸在叶修手下有如此这般的魔幻经历，当场听得乐不可支。
“这个牌子的男装走的是轻奢路线，不过女装副牌平价多了，最近找了几波推广，他们的设计师都是国际上拿过奖的，和他们合作也显得我高大上嘛。”坐拥七位数粉丝的苏沐橙把刚从快递包装里拆出来的彩妆和护肤品都一股脑抱进了怀里，“你周末轮休的话就陪我去吧？人家的一片好意。”
“我去这种场合也太奇怪了，算了，不过你要是见到他，可以代我打个招呼。”叶修把苏沐橙的那张卡片拿起来丢进她怀里的箱子，没想到苏沐橙不肯罢休，“就当散散心嘛，你都快一个月没有休息日了。”
“快过年了，基层民警也不好干啊。”叶修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原先在重案组的日子，再一抬头，瞧见苏沐橙满怀期待地盯着他，两人对视了三秒，终于还是叶修败下阵来。
“行吧，如果休息，我就陪你去。”
08
叶修说得对，他的确不适合来这种场合。出门前苏沐橙找出了他压箱底的西装，监督他刮干净了胡子，还无视叶修的抗议给他修了修眉毛。两人到现场展示邀请函并签到的时候，他毫无疑问被默认为苏沐橙带来的男伴，叶修听着苏沐橙跟现场她相熟的美妆博主解释自己的身份并不是男朋友时，只能挤出一个习以为常又无可奈何的笑容。
苏沐橙她们并不是平白无故地被邀请，自有其需要完成的任务，试穿品牌新衣，开直播或者拍摄视频回家剪辑成vlog等等，故而活动一开始苏沐橙就顾不上招呼叶修，而叶修也已经被攒动的人流逼得无处可去。他在自助餐桌上取了一杯苏打水，默默找了个清静的角落，翻看起了进门时随手取来的品牌宣传册。
小册子同样制作精良，扉页引入的是品牌故事，叙述了黄少天和喻文州创办品牌的初衷和想要借此传达的美学风格。再往后几页有两人的简短访谈及获奖作品的罗列，叶修看不懂这些只能上秀场T台的服装设计，只能感叹一句隔行如隔山。然而他意外地在黄少天的照片上多停留了片刻的视线，这张照片似乎是专门拍摄的写真，他印象里那个半夜三更在审讯室里哈欠连连的小青年，画着飞扬的眼线，在镜头前眼神凌厉，笑容肆意。
“我早就说过，你们的制服真的太丑了，换身打扮再看，阿sir你明明身材不错啊。”突然响起的人声迫使叶修停止了浏览的动作，抬眼望去，同样一身休闲西装的黄少天举着一杯香槟，正噙着笑意站在他的面前。只见黄少天擅自和他碰了碰杯，“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我还以为你肯定嫌弃这种地方。”
叶修不知道黄少天是怎么准确无误地从一屋子的人里发现了自己，他喝了一口杯中水，打量了一番室内的景象：“难得休息日，我本来的确是打算在家睡觉的，不过我妹是被你们邀请来的，我只是陪她，顺便应你的约。”
一不小心就成了个“顺便”，黄少天露出一副不服的神色：“又是你妹妹？我们邀请的？”
市场推广这部分主要是喻文州负责，黄少天对他们邀请来的美妆博主和买手之类的印象不深，除非是先前就认识的那部分。
叶修点点头，环视了一圈，指了指苏沐橙所在的位置：“就是那边那个，长头发的。”
黄少天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很快又难以置信地望回来。
“你妹妹是沐雨橙风？！”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