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邱乔】《一枝春》(一)

吃了你们白白太太的安利,突然get到了新生代的美丽。

然后又觉得这对很适合武侠paro,似二陆初来俱少年~

借《吴钩》里的一句话,“江湖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

 

必定会夹杂几句话的叶黄私货,虽然开头还没有,先预警一下啦。

 

 

七月里的午后,日头毒辣,这一路官道两旁少有浓荫遮阳,一眼望去竟无一个行人。与之相对的是路边每二十里便有一个的驿舍人满为患,离得近的道旁树林里,细看也有不少停驻的商队放下货物饮马休整。

 

此间驿舍狭小的紧,堪堪放下四五条方桌,若有人一眼望去,会瞧见角落里坐着一个青衫少年,模样周正清俊,劲装窄袖,腰间一柄乌鞘长剑。年岁不大,但练家子的气势已有十之八九,驿舍的小二风来雨去,练就一双火眼,扫一眼就知道人的来路。他见这少年穿着不俗,气度出众,揣度定是哪家正派的门下弟子,不可轻慢。遂肩上搭着白巾子,迈出大步,端着托盘走至少年面前,盘中想必是少年所点之物,乡野路旁自然没什么好东西,无非都是充饥解渴而已。落在桌子上的仅一壶清茶,一份干粮,小二笑称了一句“少侠慢用”,却见对方竟似乎为这称呼而赧然了一瞬,随即道过谢,掏出两串钱结了账。

 

这因旁人一句对江湖中人的寻常称呼而自觉羞赧的少年名唤乔一帆,如小二所料,他乃微草门下弟子,细算来,还是微草掌门王杰希的高徒。只是他拜入微草数年,承蒙掌门青眼有加,悉心教导,到头来却仍旧资质平平。年初在微草每三年便要举办一次的同门打擂中惨败于师弟高英杰手中,随后就连素来在人前克己,面无波澜的王杰希都难掩流露出的失望之色。乔一帆心灰意冷,闭门三日不出,三日之后王杰希亲至,命他外出游历,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回来。

 

到底王杰希是要他想通什么事,乔一帆先前甚至都不清楚,练武一事,后天勤奋虽有必要,可重要的却是天资。他自认天资远逊于入门较自己晚几日的高英杰,既已在微草上下丢尽王杰希的脸面,他不知道为何掌门还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过他下山半载已过,一路的确遇上了些特别的人和事。

 

他饮下清茶,啃了一块干粮,又把余下的包好塞进前襟。手指抚过腰间三尺青锋,他心道自己先前得那高人点拨之后,还未曾有出手的机会,只得日日自己潜心练习,如今赶了几日路,心浮气躁之下,居然有些技痒。

 

他笑自己的不知分寸,暗暗摇摇头便准备起身离开,清楚自己需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潮州府,明日一早还要办完事才能继续北上。

 

殷勤的小二见他起身,遥遥一吆喝,乔一帆冲他颔首示意,便朝棚外行去。现下还是晌午时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尚未过去,岭南气候还尤为湿热,闷的人喘不动气。乔一帆到一旁解开自己马儿的缰绳,刚欲翻身上去,谁料白马突然一个响鼻,两蹄受惊而起,一连后退了数步。乔一帆用力扯住它出声安抚,视线随着马受惊的方向看去,与此同时,驿舍里传出数声惊呼。

 

比起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在此之前乔一帆的鼻子率先给了他答案。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方才一阵风正好将这股味道吹拂过来,所以马才受惊乍起,面对危险,畜生往往比人更加反应敏捷。至于驿舍里为何惊叫连连,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血腥味的来源就在人们的咫尺之前。

 

本来空无一人的官道上突然多出一个蹒跚前行的人影,这人远看一身黑衣,散发掩面,一只手垂在身侧似是无力举起,另一只手曳着一柄长剑,借力前行。他并非从天而降的鬼魅,来路清晰可辨,一路自这人身上滴落的血点与两足踩出的红印子,都表明这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从道旁的密林里逃奔出来。他形容狼狈,步伐迟缓,身形却依旧稳稳当当。乔一帆心下一凛,知晓此人的武功必定在自己之上。

 

他思忖前,黑衣人已经缓慢的走出了十数米,身后血迹拖出长长一路,可显然没有一个人有意相助。道理很简单,出门在外,最忌惹祸上身,这人一看就是个行走的丧门星,伤重至此,不用猜也知道是仇家所做。最好的办法就是听之任之,大家萍水相逢,底细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凭空的人情。

 

相似的道理乔一帆并非不知,而且方才他借目力远眺,隐隐瞧见对方隐于衣袖下的手腕上有一个露出一角的刺青轮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中原正派子弟大多受门规所束,很少有人会将刺青纹在如此显眼的地方。不是正派,那就是与之相对的歪门邪道了。

 

随着黑衣人的渐行渐远,乔一帆的马已经恢复如常,仰天抖了抖鬃毛。过了半晌,它似乎是疑惑乔一帆为何还不启程,有些不耐烦的在原地踏着马蹄,乔一帆仿佛猛地恍回神似的,飞身上马,随后轻纵马缰,任马缓步前行。

 

他始终走在道路的另一侧,时不时望一眼对面的黑衣人。很快他发现对方越走越慢,时而咳喘,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决计再也撑不了几时了。就算知道对方可能是被仇家所伤,自作自受落得如此下场,可乔一帆毕竟是初入江湖,热血的心气还在,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况且看黑衣人的身形,似乎与自己年岁相当。

 

恻隐之心一动便再也收拾不住,乔一帆犹豫着要不要策马转道。他们此时已经拐过一个岔路,看不到先前的驿舍了,官道在此处变窄了些许,密林深处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叫之声。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帮对方一把的档口,林中骤然多出几道银芒,目标明确,直指黑衣人的方向。乔一帆眼神一聚,迅速瞥见银芒里夹杂的蓝光。

 

他当即顾不得太多,拍马而起,空中旋身,先以剑气逼退其中两道,又拔剑出鞘,提腕格挡,登时余下三枚也飞没入地。乔一帆没有因此掉以轻心,他闻声便知对方还有后招,于是也不管自己与对方本是陌路,直接抓起黑衣人蘸饱血的衣袖往身边一揽,然后就地一滚,躲过了最后一把如同牛毛般的细小毒针。

 

短短的交手,乔一帆已经有些后怕,其一是对方暗器手法不俗,绝非泛泛之辈,其二却是以这批敌人的实力,绝不会是把身侧黑衣人伤重至此的对手。而且对方似乎训练有素,一击不得手即退,眼下四方林中悄无声息,只有地上的毒镖与树干上的毒针证明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乔一帆不清楚对方是否是因为多了自己这个半路杀出的变数而有所忌惮,无论如何这些与另一件当务之急相比都不再重要,他确定对方已撤之后,连忙低头查看黑衣人的状态。

 

不看还好,他刚一伸手探头,竟已有一枚自对方指间迸出的薄刃抵住了乔一帆的咽喉。

 

他看到黑衣人强自挣开了被自己扯住的袖子,单手撑地,抵着乔一帆喉咙的手却纹丝不动。离得近了,乔一帆已能隐隐看清对方散发血污之下掩住的眉眼,果不其然也是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甚至怕是比自己还要年幼的少年。

 

黑衣少年第一次开了口,语音沙哑,但字字清晰,“是谁派你来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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